清迈的排球馆里,71岁的巴西女排主帅吉马良斯又一次站到了赛场边。皱纹爬满他的额头,但眼神里的火焰从未熄灭。
从2003年执掌巴西女排教鞭至今,22个赛季里他拿过2枚奥运金牌、9次世界女排大奖赛冠军,奖牌摞起来超过20枚,可唯独缺了世锦赛的金牌。
记者问他:“这次是来圆梦的吗? ”他摊开双手,笑得像个看透胜负的老顽童:“难啊! 意大利太强了。 ”
语气里没有沮丧,反而带着对强敌的敬意。 意大利女排刚拿下巴黎奥运金牌和世界联赛冠军,29场不败的战绩让她们站在金字塔尖。
但吉马良斯没打算退缩。 被问到为何71岁还能保持顶级水准,他只说了两个字:“热情。 ”他爱训练场上的汗水味,爱比赛时的肾上腺素飙升,更爱看一批批年轻女孩穿上国家队战袍的模样。
巴西的青训体系里有上百名后备球员,国家队只是冰山一角。 他的工作不仅是教她们打球,更是帮她们成长为独立坚强的人。 “
我年轻时得到过太多机会,现在是回馈的时候了。 ”说这话时,他拍了拍身旁19岁副攻露西亚的肩膀那孩子正紧张地缠着手胶。
这份热情也延续到对手身上。 尽管他嘴上说着“先打好小组赛,出线了才有空想中国队”,可提到中国女排的年轻球员时却如数家珍。
23分的得分机器庄宇珊、弹跳惊人的吴梦洁,还有刚满17岁的二传手张籽萱。 “16岁就打世界联赛? 太不可思议了! ”他摇着头,仿佛在感叹时光飞逝。
他特别提到李盈莹的回归:“她是非常棒的球员。”说完又补了句真心话:“中国队技术好、速度快、防守硬,每次和她们打都像拆炸弹。 我们赢过,她们也赢过,咱俩根本就在同一档次。 ”
这话藏着22年的重量。 2003年日本世界杯,他刚接手巴西女排,首战就遇上陈忠和率领的中国队。
巴西队第一局25:14碾压取胜,可陈忠和笑着对队员说了句:“活动开了吧? ”随后中国队连扳三局逆转。 那届比赛中国队11连胜夺冠,巴西屈居亚军首战就定下了冠军归属。
五年后的北京奥运,轮到吉马良斯笑到最后。 半决赛3:0横扫中国队,看着主场球迷泪洒赛场;决赛击败郎平带领的美国队,他成了史上唯一包揽奥运男女排金牌的教练。
但排球场上从没有永远的赢家。 2016年里约奥运,坐镇主场的巴西队被中国队3:2惊天逆转。 那场球打开中国队的冠军之路,也成了吉马良斯心头最深的刺。
如今战场转到2025年世锦赛。 中国女排平均年龄23岁,9人首次参赛,像张籽萱、陈厚羽这样的新星挑起大梁。
巴西队则面临主攻安娜伤退、副攻卡罗尔离队的困境,31岁的加比带着00后副攻库迪斯撑起攻防这孩子世联赛拦网榜排名第一,63次直接拦死对手。
二传位置暴露了巴西的软肋。 38岁的马克里斯和36岁的罗贝尔塔仍在苦撑,而中国队17岁的张籽萱已经用快节奏传球撕开过欧美强队的防线。
赛制把故事推向宿命对决。C组的巴西和F组的中国,只要双双小组出线,就将在八强战狭路相逢。 中国主教练赵勇的策略很明确:拼小组第一避开巴西,否则只能硬碰硬。
清迈的夜风吹过训练馆,吉马良斯看着年轻队员加练发球。有记者追问对中国的战术,他摆摆手:“现在? 我只关心怎么从希腊队手里拿分。 ”可转身走向休息室时,他瞄了眼隔壁场地那里亮着“CHN”的灯牌。
李盈莹的扣球声从远处传来,像战鼓敲在每个人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