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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凌王爱上了一个舞女,他要与我退婚

我平静地看着她,还是问出了那句:

「那你到底爱过凌

王吗?」

她怔了片刻,随即大笑起来:

「他身份高贵,我一介舞女,我凭什么不爱他?」

「就只是爱他的身份吗?」

她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不然呢?爱他饭都吃不起还要靠我养活吗?」

前世凌王为她殉情时,我还触动了一下,如今想来,还真是一场笑话。

那么回到最开始那个问题,她为什么没死?

6

她给我的回答是凌王察觉到异样,自己留下来拖住渊王,为她争取逃跑的时间。

如此深情,真叫人叹为观止。

她问我又为何在此,是来杀她的吗?

我生起火堆,漫不经心道:

「夫妻间闹了点小矛盾,出来散散心。」

她一副你也有今天的嘴脸:

「凌王殿下不喜欢你,如今渊王也不喜欢你,你还真是四处讨人嫌。」

我毫不客气讥讽道:

「你还真是没脑子。」

她腾得一下站起来:

「你说什么?!」

我抬头冷冷的看了一眼她:

「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多一具尸体你觉得会有人发现吗?」

她一下收了声,悄无声息地坐到角落里,依旧恶狠狠地瞪着我。

除了瞪我,她也做不了什么了。

我将猎来的兔子剥皮拆肉放火堆旁烤,肉被过烤出滋滋声,香味一下就飘满了山洞,她的眼神一下就变得贪婪了起来。

对这种讨厌的人,当然是让她眼睁睁看着我将一整只兔子全部吃下。

差点给我饱得吐了。

雨停了,我也离开了,至于那个舞女以后如何,也与我无关。

我来到北方冰雪常年覆盖的地方,搭建了一个小屋,弄了个这边的人常弄的炕,躺在上面暖乎乎的。

平常就打打猎下山换钱,日子过的平淡而放松。

直到三个月后,我一推开门就看见屋内坐着一个披着水貂绒的男子,他喝着热水,热水蒸腾而起,使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但那张如玉般精雕细琢的脸,却让人永身难忘。

渊王竟寻到了此处!

他皮笑肉不笑地跟我寒暄:

「好久不见。」

一股寒意瞬间涌上心头,比这外面的飞雪还冷。

当看见他身旁的舞女时,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是你出卖了我的行踪。」

她此刻娇弱无力地跪在渊王身边,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挑衅我:

「殿下,您可答应了我的,只要我帮您找到您不听话的王妃,你就要带我入府许我侧妃之位的,可不能反悔啊。」

可怜的舞女还不知道自己在跟魔鬼做交易。

而魔鬼最擅长的,就是耍你。

他只是朝旁边的阿七使了个眼色,舞女就被拎起从窗户丢了出去,紧接着,一支暗箭刺穿了她本就脆弱不堪的脖子。

那洁白的雪地刹那间染红了一片。

渊王坐着递给了我一杯茶:

「能坐下好好聊聊吗?」

我纹丝未动:

「你为何觉得我没死,我那日明明当着你的面走入火海。」

「我不信你会死。」

「就只是这样而已?」

「只要我一直在寻你的路上,那你在我心里便永远没死。」

「若是一直找不到呢?」

他毫不犹豫回答:

「那便一直找下去,至死方休。」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将背篓里的山货放在地上:

「来都来了,我给你做个饭吧。」

他神情动容,脸色瞬间缓和了不少,趁这个空隙我拔腿就跑!

就是可惜了我辛苦搭建的炕,以后睡不着了。

他腿脚不便,顶多派阿七来追我,但是阿七不可能离他太远,只要我成功跑出去一段路,也就能甩掉他们了。

可当我回头一看,却看见那疾如闪电追在我身后的人不是阿七,而是渊王李让尘本人!

7

不是,他不是个坐轮椅的残疾人吗?!

竟连这一点都是假的?!

他这好身手,却装身体不便还曾被我压在身下,真是难为他配合我了。

不过现下不是诧异这件事的时候,那家伙速度怎会如此之快,竟连阿七都跟不上。

而且看她那架势,今日是铁了心要把我抓回去了!

他速度虽快,但不如我对这里的地形熟悉,很快我就将他引至冰面。

冰面哪里脆弱只有我知晓,他只顾着追我,并未过多关注脚下,直到冰面碎裂,他坠入冰湖之中。

就他穿的那一身,沾了水就别想浮起来,这定能缠住他些许时间。

可直到我跑远了,他也并未爬上来。

不会真沉入湖底了吧?

我赶紧折返,却发现他真沉了!

我纵身跃入冰湖,刺骨的寒意袭来,将他拖上冰面已经耗费我所有力气,然后一只好心地手搭了我一把。

抬头一看,阿七。

完蛋。

他背着已经昏迷的李让尘,还不忘将我栓上一并带回我原来的小屋。

没办法,李让尘现在迫切地需要取暖。

于是阿七烧好了炕,把他主子放进我暖乎乎的被窝,又把我也塞了进去。

「不是,你把我塞进去干嘛?」

他蹦出了几个字:

「两个人一起更暖和,他若有事,你必死。」

我撤回一条迈出去的腿,默默地钻回被子。

我刚也冻坏了,现在跑不动,而且阿七一箭射杀舞女,可见也是个下手快狠准的人。

我可不想变成他的目标。

还好我的被子够宽,把李让尘裹起来的同时,还有个边边能让我盖一点,虽然半边漏风,总好过没得盖。

但是阿七不乐意了:

「你过去抱着他,这样他才能好得更快。」

「你这么在意他,你为什么不自己来?你的体温怎么着也比我高吧?」

「你是唯一一个碰到殿下还活着的人。」

「你也不行吗?」

他选择回避这个问题,专心烧炕。

我也只好把头缩进被子里,他的身体还是很冷,还伴随着微微的颤抖,我只好抱住他,虽然我曾害怕他,可是现在的他太虚弱了。

也不知醒来后,我们又该如何相处。

他总是一副温和的模样,骨子里却跟谁都很疏离,前世我对他没什么印象,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在人前崭露头角,可见城府极深。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为何偏偏要缠上我?

等他醒来之后,也许我们真的需要好好聊聊了。

8

只是他醒来后,却失忆了。

我一大清早醒来就看见他睁着迷惑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看,问我是谁?

难道天太冷,把他冻傻了?

我试探性的回道:

「我与你睡一个被窝,当然是你的娘子了。」

他恍然大悟,腼腆的笑笑:

「原来我有娘子了。」

又突然看向阿七:

「那他是谁?」

「我们家的下人。」

他略微一皱眉:

「下人怎能跟我们在一个屋子里,出去。」

我心虚地看向阿七,没想到他还真的准备推门出去。

「你怎么真的打算出去了?」

「殿下的命令,我必须服从。」

「他都失忆了你还听他的?」

「就算失忆了,殿下也还是殿下。」

说罢就头也不回地开门出去,好在外面还有一间柴房,避避风雪还是不成问题。

但是如今,李让尘到底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

我慢慢贴近他,将手搭在他的胸前,他眼中水光潋滟,面色绯红心跳加速,一副局促的模样:

「娘子,你要做什么?」

我微眯起眼睛,带着狡黠的笑:

「你都叫我娘子了,当然是要做夫妻间该做的事了。」

他呆愣在原地,双眸像只小鹿般倒映着无辜,右手撑着往后退,他退我就进。

直到被逼到墙角,他突然把被子推开,跑了出去,说要冷静一下。

他是真失忆了。

因为原来的他只会乖乖躺好,从不会抗拒。

所以现在怎么办?

思虑再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至少现在的他不会让我那么害怕。

我出门去把蹲在雪地里的他找了回来,毕竟外面天冷,他身体还没恢复,可是将他塞进被窝里,我准备也躺进去时,他却往里缩了缩。

我试探性地靠过去一点,他就躲开一点。

还学会避嫌了???

让给你让给你!你一个人躺吧你!

堵着一口气我来到了外面,阿七正好站在雪中眺望京中的方向,肩头覆了一层薄雪,整个人清冷出尘。

他面带忧色:「离了京,殿下的处境会很危险。」

我调侃道:

「他才是最危险的那个人吧,京中没了

他,大家都安全了。」

他眼神晦朔不明:

「殿下什么都没有做错,一切都是皇帝的错。」

我再追问,他却什么都不肯说了。

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说些什么呢?

又过了些时日,李让尘已经跟我熟络起来了,在躺一个被窝时,他会半夜悄悄地靠过来,然后趴在我边上一直盯着我看,好像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等到早上我醒来后,他又已经跟我保持了一点距离。

而我也喜欢上了捉弄他的感觉,一到晚上就趴他身上,就喜欢看他又恼又羞,却又甩不开我的样子,我便得寸进尺地试探他。

直到我一个不小心抓住了不得了的东西。

那一晚他背对着我,浑身烧得滚烫。

而我脑子一片空白。

我觉得尴尬,收敛了起来,跟他开始相敬如宾,避免所有肢体接触,他却不乐意了,问我为何对他如此冷漠。

整得我好像个负心汉。

又过了半月,他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虽然他失忆了,可他毕竟是渊王,若有一天他记起一切,我们的缘分也就到此为止了。

可是我没等来他记起一切,却等来了身负重伤的阿七。

他浑身是血出现在门外,手中的剑上还滴着不知何人的血,朝我们喊道:

「快带殿下走!」

这种时候已经没时间追问缘由了,一看就是危险在靠近,必须马上离开!

我牵起李让尘就走,身后的树林里很快出现一群黑衣人。

阿七一边断后一边跟在我们后面,那群追杀的人紧追不舍。

如今凌王已死,梁王流放,永王被烧得面目全非,皇帝就剩下两个儿子,想杀李让尘的,最可能的就是滕王李锦。

李让尘一死,皇位必然是他的。

难怪阿七说离了京,李让尘就会处境危险,原来是指某些人好动手暗杀了。

可是李锦分明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亲兄弟都可以为了皇位做到这种地步吗?

我回头看向身后,阿七已经重伤,而那群黑衣人,腰间挂着一块有些眼熟的令牌。

是御林军的腰牌。

而御林军,只有皇帝能调动。

9

阿七倒下了。

我跟李让尘几乎是同时停下,我停下想回去救阿七,他却突然挣脱开我的手,比我更快一步冲了回去。

一个利落的飞踢将几个黑衣人逼退,快速扛起地上的阿七直奔我而来,一手扶着阿七,一手抓住我的手面无表情的飞奔。

原来他没有失忆。

情况紧急,我只好先指路,去了附近安全隐蔽的山洞。

他将阿七放下,撕下衣物替他止血,待处理完之后,我们相看无言。

还是我先开口了:

「如果不是阿七倒下,你还打算演到什么时候?」

他低着头不说话。

「为何不直接把我抓回去,却要陪着我演戏?」

这次他说话了:

「我怕你会像上次一样,在我面前走入火海,就算是假的……」

他抬眸望着我:

「也不行。」

我撇过头去不看他,转移话题:

「你知道是御林军的人要杀你吗?」

「知道。」

「御林军是皇帝的人。」

他嘴角微微扬起,眼底却带了一丝悲伤:

「皇帝要杀我,不是很正常吗?」

他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自己亲爹要杀自己,还能笑得出来?

像是看穿了我的疑惑,他语气中带着心酸:

「其实我不是皇帝的儿子,是而母妃对皇帝心灰意冷之后,跟侍卫私通生下的孩子。」

「皇帝某天知道这件事后赐死了母妃,但是他不能容忍自己被戴绿帽子这件事传出去,杀母又杀子,傻子都猜得出来是为什么。」

「所以他没有当场也杀我,但是后来他一直在尝试找机会,我离京,便是他最好的机会。」

闻言我整个人震惊住了。

所以他才能毫不犹豫地对凌王他们下手,反正也不是亲兄弟,甚至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那滕王李锦呢?!」

「他是皇帝的儿子,是母妃还对皇帝有所期待时生下的。」

「可是这样一来,就算你把皇室杀得只剩你一个,皇帝也不可能传位于你,你一切辛苦筹谋岂不是一场空?」

他第一次眼中有难掩的怒意:

「我从来都只是为了向皇帝复仇。」

很快他又恢复了一贯的冷静,眼神温柔而缱绻:

「可以陪我这最后一程吗?」

10

我不解其意,只觉得那日他眼底的悲凉透人心脾,整个人好像马上就要破碎一般,竟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他。

他说只要再陪他一个月就好,从此再不纠缠。

我们又回到了京中。

回到了熟悉的渊王府。

没想到他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要与我签和离书。

「从此不管我做什么,都不会连累你。」

一直想与他断了来往的我,竟有些犹豫。

他为什么要放我走?

我内心越发惴惴不安,不详的感觉涌上心头,所以我拒绝了。

但是他以我父亲的性命相要挟,逼着我签下了和离书。

可是在签字画押时,我分明看见他百般不愿。

不愿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他是想做什么不好的事怕牵连我?

他说要向皇帝复仇,难不成是要逼宫了?!

我虽签了和离书,但是毕竟答应要陪他一个月,所以还是与他同住。

他表现得与往常无异,每日挂着一张笑脸,对谁都和气。

到了晚上,却总是试图勾引我。

今日衣衫半敞露出雪白肌肤,明日小醉一场眼波朦胧,又或者自己把自己绑好了,喂到我的嘴边,贴心得让我有些惶恐。

在他又一次躺好等我时,我克制地说道:

「殿下,请你自重。」

他侧躺着支着头,长发散落垂落床边,一副美人画卷,抿着唇带着笑意:

「还不满意吗?到底要怎么才能动摇你呢?」

「若是以后都吃不着了,那我宁愿一开始就没吃过,免得惦记其中滋味难以忘怀。」

「你这是在劝我收手吗?」

「你与我和离,分明是做了必死的打算,一个将死之人,何故来招惹我,除非你收手,好好活着。」

他往后一倒仰躺着,盯着房顶发愣:

「明日参加皇帝五十寿宴,我可能就不回来了,今晚应该就是你我相处最后一晚了,真的不可以吗?」

空气出奇的安静。

我翻身而上,双手撑在他身侧:

「这是你自找的。」

他冰冷的指尖抚摸着我的脸庞,神色动容:

「嗯,是我自找的。」

11

皇帝的寿辰到了。

我已与他和离,自然是没资格入场,可我不甘心不能亲眼所见他最后的结局。

所以我打晕了一个宫女,将她藏好,换上她的衣服混进了人群。

今日来客众多,我稍微低着头并无人会注意到我,我就站在大殿的角落,看着一切。

看着舞姬献舞,众人献礼,到了李让尘献礼时,他递上一个木雕,雕的是舐犊情深。

皇帝的脸色当场就变了,殿中皆哗然。

只见他突然离开一直坐着的轮椅,一掌劈开那木雕,从中拔出一把泛着寒光的冷剑,一跃而起挟持住了皇帝。

这下人群炸了锅。

「护驾!快护驾!」

「渊王你竟敢挟持陛下!你是要造反吗?!」

「快放开陛下!」

皇帝开始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

「你这个野种!当日朕就该杀了你以绝后患!」

李让尘苦笑着:

「是啊,你杀了我母妃,怎么能把我给忘了呢?」

「我母妃入宫前就有心上人,是你横刀夺爱,却又抛弃了她,她与心上人在宫中相遇,好不容易有了盼头,你却破坏了这一切。」

「再告诉你一件事好了,凌王我杀的,春江楼的火我放的,那被你流放三千里的梁王,我也已经在半道将他截杀。」

「这就是你的报应,我就是要让你在痛不欲生中死去!」

皇帝怒不可遏直呼要杀了他,可下一秒,就被割了喉。

「他杀了陛下!」

「必须抓住他将他凌迟处死!」

「杀了这个贼子!」

李让尘将那尸体踹下阶梯,冷冷地看向朝他冲过来的众人,面无表情地抬起手中的剑,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活着离开。

可我,不想让他死。

我扯过一块布蒙在脸上,飞身而起踩过众人来到最前面,抓住他的剑刃,任由锋利的刀刃划破手

掌,声音低沉地警告他:

「你休想就这么死了!」

在他诧异的目光中,我拖拽着他跳上大梁,一路朝外狂奔。

可惜宫内戒备森严,我们只能暂时栖身于一枯井之中,等待时机再脱身。

我扯下面巾,给了他一拳:

「若我们还能活着出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被我揍得往后跌坐在地,双手撑在身后,脸上却轻笑着:

「你昨晚上不是已经收拾过我了吗?太频繁可不好,伤身。」

于是我又补了他一脚。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怎么逃出去,还没等我想好办法,一个人影在井上方探了出来。

是滕王李锦。

我刚想捂住李让尘的嘴让他别出声,井底黑,对方不一定看得见我们,李让尘就抢先开口了:

「兄长,劳驾捞一下。」

啊???

井上面的人探了口气,放下一根绳子,待到我们上去后,才发现就他一人,其他人已经被他支开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跟滕王接触,看起来倒像是个芝兰玉树的谦谦君子。

他看我时眼神带着感激之情:

「今日幸亏有你,不然在我们的计划中,他必死无疑,这不是我愿意看到的,却是无可奈何的结局。」

我看向李让尘:

「所以你们俩是一伙的?」

李让尘笑笑不说话。

我不解:

「可是皇帝不是你的亲爹吗?」

李锦回答道:

「对我而言,生养我的母妃才是亲人,父皇却从未善待过我,还害死了母妃,不亲手杀他已经是我做的最大让步。」

「我会安排你们出宫,保重。」

于是李锦安排了两个死刑犯给我们当替死鬼,暗中让我们离开了京中。

而我跟李让尘往北回到了那个小屋。

回到了最让我们放松的地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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