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来自网络,如有冒犯请联系立删
作者:圆圈葡萄柚
酒醉壮人胆,我准备跟男神表白。
话还没说完,就被断联七年的初恋打断。
后来,他把我抵在墙上,一遍遍缱绻悱恻的问我:“我们重新开始吧。”
1
已是槐夏,我醉醺醺的扒拉着身旁眉眼英俊的男人。
俗话说酒醉壮人胆,我借着酒劲把想说的话一股脑说出来:“林照,你看我们认识七八年了,你现在男未婚我女未嫁,不如咱们两个内部消化吧。”
林照好看的眉毛向上轻挑,一脸戏谑:“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就…”
在我一脸的希冀注视下,林照的“好”字还没说出口,就被远处的惊呼声打断了。
我不满的瘪瘪嘴,心想谁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坏我好事。
声旁几个女生一脸娇羞的盯着离我们不远处一个身材高挑的身影看。
那人站在昏暗的路灯下,我一时看不清他的长相。
“你看,那个男生好帅啊…”
“对对,你不觉得他长得很像江畔吗?”
“是那个最近很火的千万男网红是吧。据说还是个高材生,他好像在看着我们呢……”
她们讨论的声音渐渐变大,引来不少人群驻足围观。
“江畔?”“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江畔吧?”
我如同失了魂魄一样,怔怔的向前方盯去。
周围的空气似乎就如同刀子一样割着我生疼。
男人即使戴着口罩也挡不住他出色的容颜,精致的眉眼,不知道他这样看了我多久。
像是为了得到我的映证一样,他抬步径直向我走来,缓缓地取下了口罩,渐渐地他的身影和我记忆中十七岁的少年慢慢重合。
“沈月初。”
他只说了三个字,我大脑便一片空白。
整整七年了,准确说是七年零三个月了,这个一直缠绕在我心头的男人没有任何预兆的回来了。
我努力咧咧嘴,做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故作轻松的回应“真巧啊,江畔。你来南城旅游?”
江畔没理会我,只是看着我和林照拉扯的双手,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他走过来直接忽视我身旁的林照,一把拉过我。
冷笑着“不巧,我故意的。”
林照也不甘示弱的抬手拉住我的另一只手,我被一个惯性向后仰。
江畔眯了眯眼,脸色微沉:“放手。”
林照语气生硬:“你问过她的意见吗?没有她的同意,我是不会放手的。”
“你们都给我松手。”
我满脸羞红,不用说我已经感受到周围吃瓜群众热烈的目光,尴尬的恨不得原地消失。
“沈初月,我想和你谈谈。”
江畔声音中带了一丝委屈。
我心中不忍,不管是七年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都对他这张脸毫无抵御能力。
再考虑到江畔算是个“公众人物”,我无奈的转过头去:“林照,对不起,你先回去吧 。”
林照苦笑一声,慢慢放开了手。
“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早点休息。”
愧疚的心情涌了上来,我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我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也许我现在开口就是对林照最大的残忍。
江畔用力拉着我,他生怕一松手,我就会消失。
他熟稔的带我穿过大街小巷,仿佛这些路他走过千万遍。
“为什么这些年我给你发的消息都石沉大海?”
江畔停下来,握着我的指尖发白,好一会儿才茫然地问我。
我猝不及防,心跳加速。
原来他也找过我?
好半天我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高考后我去了上海旅行,在一次外出中,手机不小心遗失。”
一时之间我们都没说话,原来就算是遥不可及的江岸与明月也都试图靠近过。
江畔的声音极轻浅“那…你和林照在一起了吗?”
我摇了摇头“今天是我父母安排的相亲。”
我腹诽道:如果不是你的出现的话,说不定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江畔好看的眼睛突然笑了笑,水光潋滟,漂亮极了。
他心情大好,似乎很满意我这个说法。
月光照在江畔的脸上,他的表情温柔。
让我一时分不清今夕是何夕,好像只要一看见他,我就又回到了兵荒马乱的年纪,遇到了春衫凉薄的少年。
我终于忍不住先开口:“你想给我说什么?”
却没注意到人行道上有一块凸起的石砖,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倾。
“不好…”我心里已经准备好承受即将而来的痛苦。
“小心。”
一双有力的手的拉住我,我感觉到自己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这么近的距离,近到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
“你还好吗?”
耳旁传来江畔紧张的声音,说着他不顾形象的蹲下仔细检查我的脚踝。
感受到脚踝处传来他炽热的手温。
我想,一定是风太大了,不然我为什么总想哭呢?
面对久别重逢,我需要冷静一下 。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我们下次再聊吧。”
害怕他听出来我声音的不对劲,我几乎是落荒而逃。
街上,江畔一直注视着拐角处消失不见的身影,摩挲着手里的黑色丝绒盒。
“看来还是没有给出去啊…”
而我后来回忆起来只觉得那晚的月色格外迷人眼,不然为何能处处撩动我的心弦…
2
那晚回去后,我心里久久不能平复。
看着玄关处一把白色的雨伞陷入了静默。
雨伞保存得较好,看起来还是新的一样。
但是我明白,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用过,只不过会时不时拿出来看看。
“咔嚓”一声,尘封的记忆终究还是破冰了,死去的记忆突然向我袭来。
时光隔着山海,飘飘渺渺间回到了我们的十七岁。
初见江畔时,是在短视频上。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戴着口罩,露出明亮璀璨的双眼,跳着带感的爵士舞,具有强烈的爆发性,充满独属少年的恣意飞扬。
我被视频中气质干净的男孩吸引,观看他的视频成了我高中高强度学习下唯一的乐趣。
我仔细的翻阅着有关他的一切细小的信息。
认识他的人说,他叫江畔,就算是在现实中,江畔这个名字出现的频率也很高。
见过他的人说江畔是成中的年级第一,从小头脑聪明,模样清俊,五官均是无可挑剔。
他的身上仿佛有一层光环。
“江畔,江畔…”
我喃喃自语,想不到就连名字也这么好听。
“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呢?”我躺在床上默默的想。
高一暑假,我第一次考进了年级前五十。
父母为了奖励我,问我想要什么礼物。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抹干净帅气的身影,我脱口而出“我想学爵士舞。”
这样应该也算和他有了一点点的兴趣爱好吧…
当时的我并没想到,我的无心之举,竟然会能将没有交错的我们联系在一起。
南城的天气总是阴晴不定,不一会儿雨便密密的斜织着,路上行人都行色匆匆。
我站在舞蹈室门口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一时半会走不了了。
这时,一个撑着伞的黑色身影从我身边经过,我感受到了他身上携带着雨中的冷意。
我微微侧身,“谢谢。”清冷的声音传来,我不由抬头望去,正好对上星辰般璀璨的双眸。
少年身材高挑,四肢修长,脸庞清俊,鼻子英挺,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投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是他…”我心里不由惊呼。
对视着这一瞬间,我忽然明白了什么是一眼万年。
“我想询问一下你们这里的爵士舞…”他们交谈的声音不时传来。
而我的目光未曾离开过他的身上,可能是我的目光太过炽热。
半靠在桌台旁,一只手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的少年,像有什么感应一样,突然往我的方向看过来。
“江…”我几乎要马上喊出那个名字,急急打住。
少年不解的望了我一眼,然后看了看窗外的天气。好笑的朝我走来 “给你。”
我感受到手上一个冰凉的物体,低头一看是把雨伞,他的雨伞。
“那你怎么…”
我还没说完,少年便冲我挥了挥手“再见。”便转身冲进了雨中。
身后姜米老师大喊着:“江畔注意安全啊…”
江畔,果然是江畔,我默默握紧了手中的伞,仿佛还能感受到伞柄少年的温度。
但从那次以后我再也没有在舞蹈室见过江畔,据说他即将高二,正准备全力冲刺。
手机震动的铃声把我拉回现实,“到家了吗”看着熟悉的语气,我小心翼翼的收好伞。
他既然能知道我在南城,那么有我的手机号我也毫不奇怪。
直到手机屏幕熄灭,我都没回复。
我无法否认,再次重逢后,“荒漠”中的玫瑰还是苏醒了。
3
江畔在我心中亲手种下了一株玫瑰。
我没想到江畔出于礼貌说的“再见”,竟然会一语成谶。
“同学们,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班这次新来的转校生,他叫江畔。”
少年穿着宽松的校服,在校服的衬托下愈发清瘦。
干净利落的短发下露出了更加英俊的脸旁。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
班上好多人都发出了小小的惊呼“好帅。”
少年上前一步,语气平静地说:“我叫江畔,请多多指教。”
简简单单的自我介绍,流露出与外表一样的疏离与清冷。
讲台下的我知道,少年与高冷外表下不符的是面对陌生人有一颗温柔的心。
那把雨伞就能证明少年骨子里的温柔。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江畔朝我的方向望了一眼。
江畔因为是中途转学,班主任只有临时在教室后方安排一张桌椅。
“你先将就一下坐在那里,等下次月考出来我再给你换位置。”
江畔点点头,一言不发的坐了下来。
我和江畔曾偶然遇见的事情,我们都默契的没有告诉任何人。
还在青春期的我总是很敏感,特别是和像江畔一样发光的人相遇。
江畔一来,就成了一个热门话题。
有人说他是北中这届校草的强力竞选人,有人揣测他的家庭背景。
毕竟中途转校来北中的要么就是学习极端好,更胜者能进清华北大的;要么就是家庭背景极端好,家里财力雄厚的。
大家都在默默猜测江畔是属于哪种“极端”,一时之间,江畔的名字迅速传遍北中。
我对他们的猜测嗤之以鼻,不管江畔是属于哪一种,在我心中他都是独一无二的江畔,会闪闪发光的江畔。
自从高二开学以来,江畔的视频账号正好停更了一个月。
我想起班上的万事通张默说江畔的父母都在国外,把他寄宿在奶奶家。
看着他一直不变的黑色头像,我总感觉里面透露的一股浓浓的孤独。
我想,面对新的环境,新的班级老师和同学,年仅十七岁的少年也会孤独吧。
那段时间我也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 “魔怔”了。每次放假回家我都会以陌生人的方式,悄悄在他之前的主页鼓励着他。
我每每打出一大段话,都会被我嫌弃要么太矫情了,要么太生硬了。
最后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
“温柔的月色照射在江河上,散漫出漫天的星光,我们都要继续加油,在山顶遇见。”
我注意到每次下课后,江畔除了上厕所的时间都坐在桌前要么奋笔疾书要么就是望着窗外的风景,没有这个年纪少年该有的打闹,多了一丝稳重。
他将整个人隐在太阳的阴影下,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也许是我太心虚,我总能在每次偷瞄后与他对视上。
江畔在刚转来的一个月里,基本每晚都是班机上最后一个走的。
我也以写作业的名义留在最后,我想教室里有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吧。
以至于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教室也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身影。
我会趁着在江畔起身上厕所的时间,悄悄将写好的小字条塞进他的桌框里。
为了防止他认出我的字迹,我还专门换了一种风格。
“温柔的月色照射在江河上,散漫出漫天的星光。”
“我们都是各自旅途上的朝圣者,总有一天我们会到达我们各自的高度。”
“愿你也能乘风破浪,努力去做自己热爱的事情”
我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而每每忽略了昏暗的教室门后一个高挑的身影。
收到纸条的事情,江畔并没有说出来。
那段时间,给他写各种鼓励的小字条也是变相的在激励我自己。
我一边鼓励着他,一边也默默告诉自己也能行。
我们都是成千上百万的高考生中的一员,但在我们挑灯夜读的时候都不是孤身一人,茫茫人海中,一定也有人跟你一样为了自己热爱的事情而努力。
打破这些猜测的是随之而来的第一次月考。
北中和其他学校一样,为了督促学生认真学习,每月都会举行月考并进行排名。
出成绩时,红榜面前已经被围着里三层外三层了。
“哇,据说这次年级第一在3班。”
“好像是那个新来的转校生。叫江什么畔来着。”
江畔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一切。
4 江畔自从来到北中以后,创造了一个奇迹。
他的成绩在一次一次的高压复习下,都稳居年级第一。
每次红榜出来的时候,我都会在最上头找到他的名字。
看到他的名字,我比他本人还激动。我也暗暗下定决心要赶上他的脚步,我想只要我努力,就算是金星和木星也有一天终会相遇。
我们班实行自由选座位体制。
江畔拥有最先选择权,他只是淡淡扫了一眼班机上的成绩单,薄唇轻启:“老师,我想和沈月初同学当同桌。”
我有点惊讶江畔会选择丝毫不起眼的我。
这次月考成绩下来,我成绩中上,物理却只考了六十分。
班主任没有丝毫疑惑,对物理远不及格的我,他觉得这是一个最好的安排。
我和江畔当同桌后,那句迟到的谢谢才说出了口。
江畔侧脸,扬起好看的笑容:“伞你先帮我收着吧。”
之后,我和江畔越来越熟,熟到我们交换了彼此的电话号码,最初的距离感也在时间的作用下慢慢磨平。
和他相处的越久,我就越知道江畔的温柔。
“有不懂的题记得给我说。”
这是江畔的原话,我也小心翼翼的把它保存到电话薄中,这个号码成了我偷偷的欢喜。
“沈月初,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有时被老师抽到我不会写的题,我都会瞬间脸色充血,紧张到只会重复说一个字“嗯…嗯…”
这时江畔会迅速低下头,抬笔行云流水的计算,他会把写好的答案及时推到我的桌上。
我不会的题目他也能每次一针见血的给我指出关键思路“先连接MF点,你再…”,说来也是奇怪,只要被他轻轻一点,我便醍醐灌顶。
跟他当同桌的期间,我的学习成绩也是突飞猛进,渐渐稳定在班上前十。
江畔一般不会外露自己的情绪,那天我第一次看到江畔生气。
数学课上,后桌李默悄悄拍了拍我的肩膀,冲我晃了晃手中的辣条。
我“不”字还没说出口,一根白色的粉笔刷着一下飞了过来。
“沈初月,你给我站起来,要说话到后面说去。”数学老师恨铁不成钢地盯着我。
“我没…”望着全班齐刷刷看向我的目光,我一下愣住,解释的话在嘴角绕了几圈都没说出来。
我低下头,委屈的情绪瞬间溢满。
江畔不悦的皱眉头,拉住我的袖口一把把我拽下。
我感受到了他的手温隔着薄薄的衣袖传递给我,那一刻,四周好像都安静了,静到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干嘛?”
“这不是你的问题。好好听课。”
江畔指尖流利的转动的笔,安抚着我。
我瘪瘪嘴,许是看出我眼中的委屈,江畔难得一本正经的逗我笑:“沈同学,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我们一起考到大学去。”
望着他期待的目光,我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我在心里偷笑,他说的是一起哎…
我也会在望着密密麻麻的数字想要放弃时,看到江畔奋笔疾书的样子,“你不会累吗?”我好奇的问道。
江畔失笑道:“曾经有一个人,在我失落时总是鼓励着我。”
我心跳加速,“鼓励”?不会是自己吧?
我试探着:“谁啊?” 这时,江畔停下笔,目光直直的盯着我。
在我下一秒就要怀疑他认出我的时候,他的目光又绕过我飘向远处,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
只是温柔的说“她告诉我,我们终将在顶峰相见。”
5
浓雾袭来,我不适的眯眯眼睛,再睁开眼时周围的景物全都变了…
走廊里,落日的余晖将少年湮没,你好看的半张脸影在阴影里,眼里充满着破碎。
晚风吹过我的额头,拂起你额前的碎发,我们都没动。时间在我们之间结冰。
江畔要出国了,像极了烂俗的剧情而我却是最后一个人知道的。
“我要出国了。”
简简单单几个字令我如坠冰窖。
“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我没注意到,我的声音比平时更抖。
你眼色晦暗,像是在隐忍着什么,你说你奶奶病重要到国外接受治疗,归期不定…
你给我整理的重点笔记放在了我的桌屉里…
你说:再见,沈初月。
希望你能考上你梦中的大学,我们终会在顶峰相遇…
我拼命想张嘴说话却发现我挣扎的越急好像有一只大手握住我的脖子。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我才发现就算是终会相遇的水星和金星,最后也会趋于离别。 那么美好又短暂的相遇是最残忍的刀子。
那天,林照说,他从来都没见过那样失魂落魄的我。
我从睡梦中惊醒,早已一身冷汗,原来是梦啊,抬眼望去已是凌晨四点我却再无睡意,一直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出神。
江畔离开了,也带走了我心中的“玫瑰”。
我没想到,我和江畔在他出国的时间里,慢慢失去了联系。
“我们终会在顶峰相遇。”
是他走前最后给我说的一句话。
在他离开的那段时间,我一遍又一遍的翻看他给我的笔记,里面含带了高中重点知识,是他自己专门抽空归纳出来的。
我利用他整理的笔记 ,加上老师的讲解,我每日没日夜的学习,我告诉自己,就算他不在,我也要努力追上他的步伐…
在高考中,我发挥稳定,考到了北京。
也许是体力透支,考完后的我,不久便生了一场大病。
父母心疼之余,便带我出门散心。
我们一起去了上海,我知道,那里是江畔的故乡…
我心里默默期待相逢,甚至在脑海中回想起了无数个我们再次重逢的情节,幻想了我的语气,神态…
可是,我没想到,在夜间游玩的时候,我的手机却意外被“小偷”偷走。
我像发疯了一样寻找,崩溃的在街上大哭。
父母手足无措的安慰我,说后面给我买个新的。 但只有我知道,那里面有你的联系方式,现在我们唯一的联系竟然就这样被我弄丢了…
再之后我去了北京上学,我重新拥有了一个手机,但我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也许是上天垂怜,我找到当初那个账号。
我还是默默关注着他,看着在网络上的视频里跳着爵士舞的他。
熟练地舞步,手臂流动有力的线条,一切都具有男性独特的爆发力和扩张力。 在这个网络技术飞速发展,他的粉丝数过千万,成为了新的“流量”。
知道他的生活一切安好,我便没有打扰。
毕竟在他离开后,我的心中早已是一片“荒漠”。
而我则和手机前所有的看客一样,眼里涌入出羡慕欣赏或者热烈的爱慕,他的评论区里全是清一色的“老公”。
翻看那些狂热的粉丝在评论区里大胆言论的时候,我突然笑了。
我鄙视这一切却仍旧像个疯子一样专门开了一个小号在评论区里跟风喊着“老公”,让他好好照顾自己。
他是我深藏着秘密,也是我唯一的关注,就像月亮只会在夜晚偷偷亲吻着江岸。
我想,或许每个人的青春里都有一个江畔,在我们心中开出了一朵“玫瑰”。
6
年少的江畔,从小都是大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在对他赞不绝口的同时,总是“恨铁不成钢”的看向自己的孩子。
慢慢的同龄人对他渐渐疏离,他也变得越来越沉默少言。
周围人说他从小赢在起跑线上,爸爸是年轻有为的企业家,妈妈是著名的服装设计师。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物质成正比的同时,与之相伴的是,父母能抽空陪伴他的时间特别少。
每次放学回家,面对空无一人的客厅,他都会被无尽的孤独吞噬。
正值青春的少年,对父母的期待总是很高。
而父母少之又少的陪伴,让他把目光转向了手机。
他在视频中不露脸,只是将自己释放在爵士舞上。
每次跳完舞后,感受到额头的汗水滴落,他才会觉得自己还“活着”。
一开始还在抽条长身体的少年,只是将这个当成一个爱好兴趣,尽管点赞的人数很少,他也没在意。
直到有一天他注意到,一个粉色的头像每次都会给他在评论区加油打气。
会洞悉他的想法,在他想到放弃时给他默默的鼓励。
这是江畔许久都未感受到的关心,虽然还是来自一个陌生人。
因为父母出国的原因,把他寄养在奶奶家,在那里,他机缘巧合认识了沈初月。
那段时间他去爵士舞蹈室咨询,却因为他马上要进入高二,所以只能短暂的放弃爵士舞。
他记得那天是一个雨天,看着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姑娘死死盯着自己,他就想到了那个一直在网上鼓励自己的人,便善意的把手中的伞递给了她 。
只是短暂擦肩而过,他并没放在心上。
直到他转校,又遇见了沈初月。
他知道有许多人猜测他,他也没在意。
有一次,他上厕所后回来看见一个女生紧张的偷偷走到他的桌前,出于好奇,他没出声打扰。
下一秒他就见这个女生将一个纸条塞进他的桌子里,他认出了这个女生就是沈初月,从他第一次进入班级就注意到了。
等人走后,他回到桌椅前掏出一张浅蓝色的纸,上面还有淡淡的桂花味。
“温柔的月色照射在江河上,散漫出漫天的星光。我们都要继续加油,在山顶遇见。”
这一瞬间,这个纸条唤醒了他的记忆深处,有一个人一直都在默默鼓励支持他。
大意的沈初月写下了一模一样的话,他能确定这些年默默支持他的人就是沈初月。
说不上感动是假的,他瞬间被这个可爱又温柔的女孩吸引。
在他提出要选沈初月当同桌时,他明显看到女孩眼里的雀跃。慢慢的他的情绪也会被女孩牵动,不想让她委屈,难受…
但他还是没有做到这一点。
临近高三,奶奶突然生病,医生说尽早出国治疗,父母也希望他能出国深造,他一时不知遥遥归期。
在这些未定因素的作用下,他不想耽误她,更也不想影响她的高考。
也许下一次见面她早已忘却他,又或许身旁早有了另一个“他”。
不管是哪种结果他都会嫉妒到发疯,只要一想到她,他就会失去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出国的早几年,他从别人的口中听说她最终考上了心仪的大学,去了北京。
后来江畔忍不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尝试着联系沈初月,但消息都石沉大海…
江畔会时常抽空更新自己的账号,他企图用这样的方式让他们能再次相遇。
再后来的几年,江畔偶然在沈初月的大学师兄那里知道,沈初月去了南城,在一个外贸公司里上班。
于是,江畔就会打开地图一遍一遍描绘着她每天可能走过的路线…
大大小小的街道名称,他都能熟记于心。
在异国无数个失眠的日子里,沈初月都是他走下的动力。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照初人。”
他在将这句诗烂熟于心。
他没告诉沈初月,再次见到她的时候,他就想起了小时候奶奶给他念的诗。
他们之间分开了七年,他一直在期望着重逢,他知道不管他走到哪里,一定都会有一个女生在背后默默的关注他,支持他。
因为她就是他最大的勇气。
时光流梭,他心中的爱意从未搁浅。
如果他将她遗失,那么这次他一定会拼尽全力将她找回来。
7
一连几天,我桌上堆满了数不清的花束。
看着一朵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我就想到了江畔那张好看的脸。
这个人像是为了宣示主权,一点都不低调,专挑上班时间人最多的时候送。
周围同事们都一脸艳羡,还有人上来向我打听,八卦意味满满,我只能无奈的笑笑。
也许是看出了我眼下淡淡的黑眼圈,人事部王姐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没睡好啊?”
我点点头“昨晚又失眠了。”
手机提示又响了,我打开手机无一例外都是:“天冷,注意多穿衣服”“今天有下雨,记得拿伞 ”“阴转晴,注意保暖”…
江畔活生生成为了我的送花员与天气预报员。我想既然命运给我们重逢的机会,我们是不是都应该都更加勇敢一点呢?
“那你要好好休息啊,我给你说年轻人…”
王姐泡着一杯枸杞刚想传授给我她的养生之道时,前台的电话突然拯救了我。
“沈姐,有人找。”
前台的小姑娘是新来的,长相甜美,说话声音软软糯糯。
我在她的身上好像看到了年轻时候爱幻想冲动的自己,不由就和她比较亲近,我们私下关系也比较好。
“是个大帅哥哦。”她冲我眨眨眼睛。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江畔西装革履的样子,也是意料之中的好看。
没有了穿私服时候的随意休闲,多了几分沉稳,深色西裤下长腿笔直,浑身都散发着强大的气场,只是站在那里便已散发出万丈光芒。
江畔看着我出来了的时候,眸子亮了亮。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我们一起吃午餐吧。”
只是简简单单的通知,不是询问的口气。不容拒绝,充满霸道。
江畔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不由分说牵过我的手。
“等等…这才十点呢,我还没下班呢。”
江畔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我给你请假了。”
“你怎么认识…”
我感受到我们肌肤相处的手心传来灼热的感觉,仿佛整个人都在燃烧,我也忘了挣脱,尽情让自己贪念着这样的温柔。
江畔和玫瑰一样,让我无可抵御。
江畔细心地为我系上安全带。
“你怎么知道我的公司地点?”
“你奶奶的身体还好吗?”
“为什么突然出现又这么霸道的再一次闯进我的生活”
“你还喜欢我吗?”
现在我的脑海里有无数的问题,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为什么总要撩动我的心弦。
像是看出我的疑问,江畔叹了口气将车停到一边的路旁,侧过好看的脸颊,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头。
“奶奶的病情有了好转,医生说已经可以出院了。
我上周末回来的,这段时间我把我在美国的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
“我们已经七年没见了,沈小姐,我重新把我的请款能够给你介绍一下吧。”
他顿了顿:“我叫江畔,麻省理工硕士毕业。父母健在,家里经营着一个小企业,现就职于该企业,空暇时间经营着一个网络账号。除工作应酬抽烟喝酒外,无不良爱好,思想积极,高中时喜欢过一个女生,也就是你。其他情况你基本都知道了。”
我被他的一本正经逗笑:“所以你现在算是追我吗?”
江畔笑了笑,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掏出一个黑色丝绒小盒。
他缓缓打开,里面是一条小巧的月亮吊坠项链。
上面点缀着细小的碎钻,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江畔深情地注视着我:“初月,我从见到这一条相连的第一眼就想到了你。我知道现在时间有点仓促,打乱了我原有的计划。但是我想问你,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我想用余生将我们缺失的七年补回来。”
看着眼前这个紧张的大男孩,我的眼泪像断线的风筝一样涌出。我扑上前抱住了他,“傻瓜,我愿意。我一直都愿意。”
江畔看着我哭了,手足无措的拿纸帮我擦眼泪,动作小心翼翼。
我吸了吸鼻子,更加用力的抱紧他:“男朋友,以后请多多指教。”
江畔声音低哑,呼吸滚烫,温柔的在我耳畔落下一吻。“我爱你。”
江畔知道,早在七年前,她就是他心里永不褪色的月光。
很庆幸,以后从日落到黎明,都是你。